女性最佳的生育年龄是在30岁左右,年龄越大那么就越容易出现各种孕期或者是分娩时期的意外状况,尤其是超过40岁的高龄产妇所要面临的微信更多。近日因为高龄重病不顾医生劝阻执意生子的网红吴梦由于术后并发症不幸去世。
无锡高危产妇强行生子后因病去世:生前求生欲强烈对家人深表愧疚。
4月1日下午,“被绑架的手术”当事人吴梦在无锡病逝,年仅43岁。家中的灵堂里挂着条幅:“为爱活着”。
伴随着吴梦的去世,曾经网络上的那些指责仿佛得到应验一般,愈发理直气壮:“作”“傻”“自私”“占肺源”“不负责任”“道德绑架”……即便吴梦已经无法辩驳,火力却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
高龄重病生子,她引发巨大争议
去年6月,作为重度肺动脉高压患者,42岁的吴梦,不顾医生、会诊专家的劝阻执意怀孕生子。她利用网红身份,在网上高调宣布,并声称自己如果生产成功,将给所有的肺高压患者带来希望。
在接连经历了全麻剖宫产、“修心换肺”两台手术后,孩子和吴梦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这被很多医疗自媒体和舆论视作“对医生的道德绑架”。
而无论是医生还是吴梦本人,对此都没有喜悦。据媒体当时报道,吴梦后悔了,“丢了半条命”,术后还要面临排异、感染、支气管并发症等风险。而主刀医生虽完成了世界首例产妇肺移植,却希望这样沉重、揪心的手术是最后一例。
“舍命生子的网红”和“被道德绑架的手术”,一时引发了网络巨大争议。
高危产妇强行生子被抨击以爱之名的“绑架”。
这场赌局,吴梦还是输了。如今,吴梦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留下或许余生都活在悔恨中的丈夫,和未满一周岁的“奇迹宝宝”。
而这样的落幕,或许在她的脑海中已经预演过无数次。
对此,吴梦的主刀医生陈静瑜本不打算再回应,但在嘈杂的争议中,4月2日他不得不再次发声,澄清了吴梦的死因:“对医生抗感染用药不信任,觉得术后花费多”“拒绝必需的用药治疗,导致双肺反复感染,诱发慢性排斥,她甚至不遵医嘱不吃排异药。”
这份回应似乎又再次印证了她的“作”、任性和“无理取闹”。
吴梦的主刀医生陈静瑜微博截图。
不听医嘱坚持手术,术后又不听医嘱拒绝治疗——吴梦前后行为上的反差,不仅让医生陷入巨大的困境和无奈之中,也亲手让自己的生命一次次面临濒死考验。
这样的举动和结果,恐怕很多人都难以理解:与那些遭遇突发事故时,用生命守护孩子的父母不同,吴梦的“为子献身”看起来更像一场刻意营造的悲剧。
在这场悲剧中,吴梦一人担当了导演、编剧和主演,所有人都成了必须无条件配合的配角——丈夫、医生、孩子、家人。
从这个角度看,吴梦的确应“命责自负”。当她选择做一只扑火的飞蛾时,她就应承担起最坏的结果。我们也不应该去鼓励任何人,为了爱或者为了“繁衍”,将自己的生命主动置于如此绝境。
未必可以被理解,但至少值得被包容
可如果我们把这些理性、常理先放在一边,尝试去追问,她为何拼死都要为丈夫留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为何能够承受这些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和非议?
恐怕答案不仅是一句轻佻的“作死”所能涵盖的。
“网红”“舍命产子”“道德绑架”——当我们撕开这些冰冷且带着倾向性的标签,去凝视吴梦本人,去凝视人性的复杂,去凝视生命在死神面前的挣扎与无力,我们或许就能少些苛责,多一丝理解。
2013年11月,吴梦的肺动脉高压症病发,医生推断她的生命可能只剩4年。4年,这是一张“死亡通知单”,是一场不到1500天的“死亡倒计时”。
刚开始的吴梦是积极的,她选择用文字记录她与肺动脉高压症的生死挣扎,以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此病症,提早预防。
可是当倒计时一点点临近,在2017年的临界点上又发现自己怀孕时,吴梦选择“一命抵一命”,果真就是“胡闹”吗?
我们总劝别人要理智一点。但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人工智能,就在于人无法做到完全以精密的“算法”来做决定。
在人的意识中,有感情、有冲动、有倔强、有恐慌,这些与理智在一种纠缠的状态下同在,任何时候都难以割裂开来。
而在孩子降生以后,吴梦对继续治疗的回避和放任态度,恐怕也并非“疯狂”:一个人在历经了身患罕见疾病、死亡宣判,又在手术中“丢了半条命”,而孩子也已经顺利降生时,她的无力甚至自暴自弃,虽然未必可以被理解,但至少值得被包容。
归根到底,人性的深邃有时真的让人难以捉摸;而医院,也是最检验人性的地方。作为常人的我们,尚且在积极与颓唐、奋进与怠惰、任性与妥协、自私与利他之间犹疑着、摆动着,更何况一个耳边响着“死亡倒计时”的病人。
吴梦留给我们的,有痛心、有警示,但也有人性的影子。是否认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但既然吴梦本人已经付出生命代价,再多苛责,已是无益。
“愿吴梦安息,愿她的孩子健康快乐成长。”——陈医生的话,或许是我们最恰当的姿态。